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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夫还愿》故事荟

  一
  
  2007年早春时节,京广线上一列特快列车劈开浓重的夜雾,风驰电掣地向北飞驰。温馨明亮的车厢里,大多数乘客们已东倒西歪,昏然入睡。车厢里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妇却毫无睡意,似乎在追思难以忘怀的过去,又像是在憧憬未来的喜悦。她看上去身板硬朗,坚毅的脸庞上刻满一条条坎坷的皱纹。
  
  老人叫刘锦华,家住台北市,曾是一家商行的老板,十几年前便把商行交给女儿余瑞萍经营。海峡两岸关系解冻后,刘锦华欣喜若狂,急不可待地两次来到大陆,要完成丈夫余天贵临终前托付给她的遗愿,寻找他在大陆的结发妻子和一对儿女。但由于年代久远,线索中断,虽然大陆当地有关部门多方寻找,仍然没有结果。刘锦华只得给县台湾事务办公室负责人留下电话号码,交待说如有消息一定要及时通知她,然后怅然而归。
  
  这一天,刘锦华接到湖南省蒸阳县台办打来的电话,说又有了新的线索。她不顾身患小疾,执意再次赴大陆寻亲。女儿余瑞萍劝道:“妈,您年纪大了,血压偏高,比不得以前,何况大陆提供的线索并不详尽,还是过一段身体好些再去吧。”刘锦华坚定地回答:“正因为我年事已高,来日无多,更要抓紧时间。你爹带着遗憾走了,我不能再像他那样,也带着遗憾而去。”
  
  余瑞萍见劝不了母亲,又担心她独自前往发生意外,于是将家中事务交给在银行做职员的老公,把商行托付给一位可靠的朋友代管,陪同母亲第三次踏上了回大陆的寻亲之路。
  
  此刻,列车正通过一座铁桥,发出“吭哧吭哧”有节奏的轰鸣声。在刘锦华耳中,这声音仿佛变成了欢迎的锣鼓声,眼前也出现了丈夫老家的乡亲们那一张张亲切的笑脸,她沉浸在第一次回大陆时美好难忘的记忆里。
  
  那是1992年秋天,刘锦华按照丈夫的遗嘱,带着他的骨灰来大陆家乡湖南省蒸阳县浯溪之畔安葬,同时也趁此机会寻找丈夫当年的发妻和一对儿女。在县台办的安排下,她乘着轿车抵达浯溪镇,村民们闻讯早已立在村口的大坪迎候,一张张笑脸和热烈不息的掌声,使她感动得流下了热泪。当天,余天贵的两个亲侄子余志纯和余志甫按照当地习俗披麻戴孝,从刘锦华手中接过叔父的骨灰盒,放在灵位前祭拜,村里乡邻也送来了丧幛花圈。刘锦华表示,待找到丈夫的发妻和他在大陆的儿女,那时台湾和大陆的亲人再聚在一块,为老人举行隆重的葬礼。余志纯和余志甫兄弟欣然赞同,大家商议暂时将骨灰盒安放在堂屋的神龛上。
  
  二
  
  解放前,余家是当地有名的工商业财主,在衡阳城里有两间大店铺。余天贵在天津读书,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七七”事变后的第二年,读大一的余天贵才18岁,便与同学投笔从戎,参加了国民党军队,上了抗日前线。1945年8月日寇投降时,19岁的韩素兰正在成都上高中,这时余天贵已经25岁,在国民党宋希濂部任警卫连上尉连长,驻防成都。宋希濂部抗战中在滇西同鬼子打过恶仗,受到国人的敬重,这样,余天贵在思想单纯的青年学生眼中也就成了抗战英雄。一次军民联欢活动中,余天贵的魁伟、豪爽立刻把韩素兰吸引住了;同时,韩素兰的俏丽、温柔也使余天贵倾心。他们的感情迅速升温,双双坠入了爱河,不久便结成了一对恩爱夫妻。
  
  1949年,国民党政治、军事各方面一败涂地,面临崩溃。宋希濂奉命扼守川黔门户,他知道大势已去,作了最坏的打算,将家人合影的一张照片及300块大洋委托小同乡余天贵带回湖南家乡,面交老父。这时。余天贵与韩素兰已有一男一女,男孩3岁,取名余家浯,女孩周岁,取名余家溪。余天贵也知道国民党已走向穷途末路,便仿效上司与妻子儿女合影,夫妻各留下一张照片,同时决定将妻子儿女送往湖南省蒸阳县老家。
  
  韩素兰听说要回湖南婆家,与丈夫天各一方,不免心中凄惶。余天贵告诉她,他的家乡浯溪是一个很有名的地方,风景优美,民风淳朴,还是唐代大诗人元结辞官隐居的地方,浯溪两岸山崖岩壁留有历代众多文人墨客留下的诗词碑刻。
  
  当时韩素兰的公公已经去世,婆母风烛残年,只有丈夫的一位兄长在家教私塾,家道已经败落。余天贵将妻子安顿好,又到上司宋希濂的老家去了一趟,待他要返回部队时,去路已不通了。这时,余天贵在衡阳遇上了在白崇禧部任参谋的老同学,于是暂且留下,之后又跟着撤往台湾。
  
  三
  
  余天贵撤到台湾后,心却仍在大陆,日夜思念留在家乡的爱妻韩素兰和儿女,常常在夜里流泪不止。他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趁机弃甲归田,不知多少次在心里呼唤:“素兰,我对不起你们母子,我好悔呀!”
  
  到了1955年,余天贵所在的部队驻防一江山岛。当他得悉解放军要解放一江山岛时,心里不由暗自高兴。他已打好算盘,祈求上天保佑。战斗打响了,在督战队机枪压阵下,身为营长的余天贵带头冲锋。解放军的子弹如雨点般射来,不少军官士兵倒下了。余天贵的胸脯也中了枪弹,他一头倒在地,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余天贵被部下迅速抬下火线,送到战地医院,又转到台北医院。一江山岛解放后,余天贵躺在台北医院的病床上,紧闭双目暗自悲伤。他原本的小算盘是冒死冲在前面,希望成为解放军的俘虏,即使受伤残废也在所不惜。他知道共产党是不会虐待俘虏的,到时便可重返家乡,与妻子儿女团聚,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被解放军的子弹打中,却没成为解放军的俘虏。好在总算拣回了一条性命。
  
  余天贵伤愈以后,不久便退役了。那时台湾的经济还不发达,退役的老兵又多,不少人找不到工作流落街头。余天贵靠着平时节省下来的津贴费加上退役金,买了一辆半旧的卡车搞运输,虽然生意不怎么好,倒也能糊口度日。
  
  转眼到了1958年,余天贵快要进入不惑之年,仍是孤身一人。不少朋友和同乡都劝他再找个女人成个家,可是余天贵总是摇头叹息。人们理解他是忘不了远在大陆的爱妻和儿女,用独身的方式表示对他们的深爱,后来也就不多劝了。
  
  然而鬼使神差,这一年的春夏之交,一个偶然的机会,使他与刘锦华结下了又一段美满姻缘。
  
  四
  
  4月的台北市郊,莺飞燕舞,万木葱郁。这日上午,余天贵驾着卡车在盘山公路上奔驰,远远看见前面有一辆摩托,驾驶员戴着红色头盔,这条盘山公路坡多弯陡,加上刚下过雨,路况不好,余天贵谨慎地驾车转过一个大弯,顺坡而下。这时他突然发现前面的摩托车不见了,路旁有摩托车驶下路基的新鲜辙印。余天贵心中一惊,莫不是摩托车出事了?他立即停车,下去沿着辙印寻找,果然看见摩托车倒在山坡一棵树旁,驾车的是个年轻女子,直挺挺地躺在草窝里已经昏迷,左腿和左臂还在流血。余天贵小心地抱起她,爬上公路,将她靠在座位上,然后掉转车头驶进市里一家医院。由于抢救及时,那女子很快转危为安。余天贵一直守在医院,见女子醒了过来,很是高兴。这女子大约二十五六岁,眉清目秀,面貌姣好。当她得知是这位陌生男子救了自己,十分感激。接着她告诉余天贵她家的电话,叫老父速来医院。
  
  半个小时后,女子的父亲来到了医院。听主治医生说,女儿已脱离了危险,只是左腿骨折,二十天左右便可出院。老人十分感谢女儿的救命恩人,紧紧握住余天贵的双手,谢了又谢,并执意还了余天贵预付的医药费。他说自己叫刘德培,在军队任过团长,退役后经营一家商行。独生女儿叫刘锦华,在电力公司上班,前天是她母亲一周年忌日,她骑摩托去母亲坟前祭拜,不想出了车祸。
  
  两人都是从大陆来台湾的退伍军人,越谈越投机,中午,刘德培特地请余天贵到餐馆吃了一顿便饭。
  
  刘锦华住院期间,余天贵隔三岔五提着水果、补品来探视,像对待亲妹妹一样关心她。刘锦华对他不知不觉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感情,一天没有见到心里就像缺少了什么。待到刘锦华伤愈出院时,她已决定要把自己的终生托付给这个年长她12岁的男人。
  
  一个晚上,刘锦华相约余天贵在台北公园的林阴道上漫步谈心,坦率地向他倾吐了心中的情愫。余天贵一听有点吃惊,说:“你的心意令我深深感动,可是你不知道,我在大陆有妻子和可爱的儿女,我经常梦见和他们团聚。”
  
  余天贵的坦诚和忠贞使姑娘更加执著,她柔柔地说:“你不说这些我也能够料到,可是你想过没有,海峡两边的关系不可能在五年、十年甚至更长时间内得到改善的。正因为如此,我不忍心你这样的好人孤苦伶仃,饱受思念煎熬。我会给你温暖和幸福的。”
  
  “不,哪怕等待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余天贵一声长叹,泪流满面。
  
  刘锦华为余天贵的真情所感动,亲切地说:“余大哥,这样好吗?只要海峡两边关系改善,你能有回大陆的一天,我决不拦你,让你全家人团圆!”
  
  余天贵终于与刘锦华喜结良缘。刘锦华辞去了电力公司的工作,夫妻俩共同经营父亲的商行。第二年,他们添了女儿余瑞萍,刘德培老人也作古黄泉。尽管商行生意兴隆,一家生活安康,妻子给了余天贵不少温暖和幸福,但是他仍然强烈思念远在湖南浯溪的亲人,常常望着合影照片发呆流泪。刘锦华劝慰无用,也只好陪着丈夫流泪。
  
  日月如梭,转眼到了上个世纪80年代,余天贵旧伤复发,医治无效,弥留之际,他指指口袋里的照片,拉着刘锦华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锦华,我的生命已经是走到了尽头,这一辈子没法回大陆寻妻认子了,抱恨终生呀!日后有机会,请你一定替我回大陆找到素兰和家浯家溪,了却这么多年来的心愿……你要告诉他们母子,我一直是想念他们、爱他们的……并把我的骨灰埋在浯溪之畔……”余天贵说罢,掉下两颗眼泪,待到刘锦华含泪郑重地点头答应后,才瞑目而逝。
  
  五
  
  海峡两岸关系解冻后,刘锦华立即启程回大陆,踏上了寻亲替夫还愿之路。她来到浯溪之畔,受到余天贵两个亲侄子余志纯和余志甫的盛情款待。当她向二位侄儿打听余天贵前妻韩素兰及一对儿女时,余志纯说:“刚解放时,我们兄弟还穿着开裆裤,少不更事,见过韩婶母和堂弟堂妹,他们就住在隔壁。政府给他们分了田地,但不到两年,奶奶刚过世,他们就悄然搬走,究竟去了哪里,谁也不清楚,以后也没同我们联系过。长大后,听与韩婶母要好的桂香阿婆说,韩婶母离开村里,一是她没干过农活,难以靠种田谋生;再是村里的民兵队长鲁疤子欺侮她丈夫在台湾,打她的坏主意。桂香阿婆有可能知道韩婶母其他情况,但她一直守口如瓶。前些年老人去了东北的儿子家居住,听说已经作古了。”
  
  再无可以寻找的线索,难以了却丈夫的遗愿,刘锦华十分惆怅,吃不香,睡不安。临别时,给老侄们留下了她在台湾的地址,叮嘱他们多方打听,如有新的线索尽快来信告知。
  
  三年后秋末的一天,刘锦华忽然收到余志纯寄来的挂号信。信中说,桂香阿婆的儿子退休了,回家祭祖。余志纯了解到桂香阿婆生前曾对儿子说过,韩素兰当时有可能去了成都,因为她唯一的亲人老父亲在成都市天府中学教书。韩素兰十分高兴,再次赴大陆寻亲。
  
  余志纯陪同刘锦华,千里迢迢到了成都,找到了天府中学现改名为第二中学。学校领导听说这位台胞来大陆替夫还愿,深受感动,查了档案后又走访当年的知情人,终于了解到建国初期学校里有一位语文教师叫韩峻,四川彭县人。1951年春节过后,他的独生女儿韩素兰带着两个孩子来找他,同老人住在一块。1953年,韩峻为女儿物色了一个对象,韩素兰改嫁给该校美术教师田时玉。他俩新婚不久,韩峻因脑溢血猝然辞世。后来刮起了反右风暴,田时玉出身于剥削阶级家庭,又画了一幅题为《校长偷花》的漫画讽刺校长,因此被扣上“攻击领导,丑化党的形象”的罪名划为右派分子,在原藉川南劳动改造时投河自尽了。
  
  田时玉死后,韩素兰带着儿女在川南苦熬了两年,1959年夏天,他们忽然神秘地失踪了。人海茫茫,谁也不知道韩素兰母子去了何处。刘锦华第二次大陆寻亲自然也就没有结果。
  
  六
  
  这次刘锦华在女儿的陪同下第三次来大陆,是因为蒸阳县台办给她提供了新的线索。原来田时玉生前有一个同学当年在县委宣传部工作,也被错划为右派。他听说1959年5月,韩素兰同川南一个女右派分子悄悄逃往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因为那儿政治环境比较宽松,不需要迁移户口便可安排就业。
  
  母女俩来到新疆石河子,查阅了人事档案。当年从川南到建设兵团的人员不少,可是翻遍了册子,就是不见韩素兰的名字。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的老人有的病故,有的落实政策回了原藉,电话能够联系上的人都说没听说韩素兰这个女人。
  
  三次寻亲未果,刘锦华老人心中闷闷不乐。丈夫的遗愿没有实现,对不起他的在天之灵啊!
  
  余瑞萍见母亲心情不好,百般安慰,陪她南下转道昆明,到著名的风景区大理旅游散心。这天中午,母女俩打的去就餐,刘锦华在车上看到路边有一家浯溪饭店,她心中一动,家乡不就是浯溪吗?她忙叫司机停车,决定在这家饭店吃中饭。
  
  刘锦华母女踏进饭店,只见里面坐满食客,笑声朗朗。领班礼貌地迎上来,听客人说要用餐,带着歉意说:“真对不起,敝店中午接待两家办婚宴,实在没有席位了。”
  
  余瑞萍解释道:“我们是从台湾来的,到贵地不容易,烦请你们再想想办法。”刘锦华说:“小姐,敢问你们经理贵姓?”“免贵姓何。”刘锦华脸上出现了失望的神情。领班忙说可用店里的轿车送她们去另一家饭馆,刘锦华仍是不甚乐意。恰在这时,何经理走过来,听了原委后客气地说:“二位客人,我们马上另外安排,一定尽力让你们满意。”说着热情地引领母女二人穿过大堂,来到后面一栋新建的宿舍楼,进了客厅,何经理让座敬茶,又叫来服务生摆好红木圆桌,不一会儿水果饮料美酒佳肴全都上桌。刘锦华也不客气,一则因为她的肚子确实饿了,再则川菜味美,她吃得很尽兴。餐毕,她拿出500元人民币递给何经理,何经理不肯接,真诚地说:“敝店是第一次接待从宝岛来的贵客,不胜荣幸,这顿便饭就算我们为二位洗尘吧。”
  
  刘锦华过意不去,给饭店写了两句话:“海峡两岸骨肉情深,浯溪饭店待客热情。”何经理当即高兴地把留言贴在墙上,一再道谢。刘锦华的眼光忽然与墙上像框中一帧发黄的合影照片相碰,心中陡地一个惊喜,忙问:“何经理,恕我冒昧,我想知道您的大名,还想知道饭店为何取名浯溪?”
  
  “噢,是这样。我叫何家浯,妹妹叫何家溪,兄妹合股经营,饭店便取名‘浯溪’二字。”
  
  刘锦华一听,顿时双眼放光,兴奋地说:“据我猜测,你们兄妹原来并不姓何,而是姓余,对吗?”
  
  “对对对!”何家浯惊讶地问:“刘太太,您是怎么知道的?”
  
  刘锦华幽默道:“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何经理,我能先听听你们兄妹的故事吗?”
  
  何家浯以实相告:“我们兄妹原来确是姓余,1959年初夏,母亲只身去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将我俩寄养在她四川彭县的表姐家里,表姐姓何,没有生育孩子,丈夫是干部,家境不错,我们兄妹就改姓何了。”
  
  这时,刘锦华从贴身衣袋里掏出一张发黄的合影照片递给何家浯,含泪说:“这张照片与你像框中的照片一模一样,它是你们的父亲余天贵临终前交给我的。我就是你们在海峡那边的后母刘锦华,瑞萍是你们的妹妹呀!家浯,今天我总算找到了你们,完成了你父亲一辈子的心愿!”老人喜极而泣,又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的妈妈韩素兰还健在吗?”
  
  真是石破天惊,何家浯激动万分,忙用电话把妹妹何家溪叫来。一家人抱头而泣,喜泪交融。刘锦华对家浯、家溪兄妹语重心长地说:“你们的父亲在台湾一天也没有忘记你们,没有忘记你们的妈妈,他心里一直蕴藏着对你们母子的爱,直到弥留之际还念念不忘啊!”
  
  何家浯告诉刘锦华,韩素兰当年只身去新疆时,考虑到政治上的原因,她将自己的姓改为母姓,名字也换了,叫柳碧云。两年后她把儿女接到身边,后来兄妹在农场就业。改革开放后,兄妹俩停薪留职,闯荡数年,三年前合股在大理经营浯溪饭店。韩素兰已在2002年病逝,生前她十分想念余天贵,临终前嘱咐儿女:生不能与余天贵团聚,唯愿死后能同穴。她的骨灰至今还存放在殡仪馆。
  
  七
  
  一个星期后,浯溪之畔的青山上,举行了一场特别而又隆重的葬礼——余天贵与韩素兰合葬一处。刘锦华率领海峡两岸余家子女铲土筑坟,焚香磕头。村民们燃放鞭炮,观者云集。县台办和乡政府的领导也来了,台办廖主任讲话赞扬刘锦华老人三次大陆寻亲,替夫还愿的义举。人们听后都深深地感动了,情不自禁地为那段不幸的历史流下了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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