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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沙的幸福》故事荟

  为了给母亲治病,头脑简单的老沙成了毒贩的送货工具,谁知"货"还没送到,一起绑架案又阴差阳错地砸到了他跟前……
  
  1。一份挣钱的差事
  
  老沙是个弱智,今年35岁了,还得靠他妈妈养活。
  
  弱智的人头脑简单,因此活得比常人快乐,老沙的一张胖脸整天笑嘻嘻的。但最近这些日子,他却笑不起来,因为他妈妈生病了,治病花光了家里的钱,现在再也没钱治了,只能回家躺在床上呻吟。老沙很希望弄点钱给妈妈治病,听人说,钱是挣来的,可他不知道钱是怎么挣的。
  
  他打算找个人问问,出了门,迎面看见同一小区的小戴开着小车从外面回来,他便直愣愣张开双臂拦住了车。辛亏小戴刹车及时,没撞上他。小戴气得正要张嘴骂呢,老沙瓮声瓮气地问话了:“你知道怎么能挣钱吗?我想挣钱。”
  
  “你个傻子也想挣钱?”小戴又好气又好笑,正乐呢,忽然一激灵,他正碰到一个棘手的问题,没法解决,兴许,这傻子行。
  
  小戴是干什么的?表面上,他是倒腾水果的,但那只是幌子,他真正干的,是贩毒这行当。他昨天约好了一个买家来提货,可等了一天对方没消息,手机也关机了。这在贩毒行当里就是不妙的预兆,哪知到今天,对方又打来电话,催着要交易。这让他有一丝不祥的预感,那买主别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毕竟是1500克毒品的大宗交易,他又舍不得放弃。这不正为难吗,老沙撞到他手里了。
  
  小戴立即换上笑脸,亲热地说:“傻子,你想挣钱这很好啊。我这里倒真有个挣钱的门路呢!”于是他编了一套谎话,说他刚才在同仁医院上厕所,听到一个人在拼命打电话找人送货,要是老沙有兴趣,倒是可以去做那份送货的差事。
  
  这就是小戴的狡诈之处,他不说是自己要让老沙送货,这样万一真有危险,警察也不会追到他的头上。老沙一听说能挣钱,高兴得不得了。
  
  小戴再三交代,是同仁医院门诊部那儿的厕所,男厕最后一个厕位里有人要送货。交代完,他便开车率先走了。
  
  同仁医院很近,就在小区的隔壁。小戴刚在最后一个厕位蹲下来,老沙就来了,敲着厕位的隔间门,瓮声瓮气地说:“我要挣钱。给我挣钱。”
  
  小戴当即将装有毒品的包从隔板顶上递出来,拿捏着嗓子交代,让老沙拿上包到医院的大门口等着,与另外一个拿包的人换包,然后来这里找他,就可以领100块钱的报酬。
  
  听说有钱拿,老沙拿上包就走,小戴急了,叫住他:“你个傻子,我没说完呢,你怎么知道谁要同你换包?你不认识人家,人家也不认识你,得对暗号。”什么暗号呢?他搜肠刮肚地想,他是倒腾水果的,就想到水果了,说:“待会儿那人过来问你,‘苹果多少钱一斤’,你就说,‘橘子5毛’。”
  
  老沙乐了:“人家是问苹果呢,不要橘子。”
  
  “猪头!”小戴气得骂起来,“我这是说暗号,不是做买卖!你说‘橘子5毛’之后,人家会说,‘那,给我来一斤香蕉’,这暗号就算对上了,你就可以把包给人家了。”
  
  老沙又插嘴了:“可我们说的是苹果和橘子,他干吗要香蕉呢?苹果他到底还要不要?”
  
  小戴气得没了脾气,和傻子说话就是费劲。他用了老半天的时间,才好不容易让老沙明白什么是暗号,然后反反复复将那三句暗号教给他。老沙总算记住了,一路念叨着那三句暗号出了厕所,去医院门口等人了。小戴则立即与买家联系,说了提货的地点和接头暗号。
  
  老沙到医院门口等了老半天,也没见来提货的人,中午的太阳毒,晒得他有些扛不住,旁边有个卖水果的摊子,摊子边支了把大遮阳伞,他便躲到伞下乘荫凉去了。卖水果的老头认识他,也没说什么。
  
  老沙在伞下坐了十多分钟,还是没人来,他便有些犯困了,正迷糊呢,有个来看望病人的顾客,走到水果摊前,开口就问:“苹果多少钱一斤?”摆摊的老头还没来得及回答,老沙一激灵,抢着答了:“橘子5毛。”
  
  那人本来在挑苹果呢,一听这话,放下苹果转向橘子:“橘子才5毛?我要10斤。”老沙愣住了,这话对不上呀,不知后面怎么说了。守摊的老头来了气:“什么橘子5毛?橘子1块6。”来人不依了:“他刚刚不是说橘子5毛吗?”老头说:“他是傻子,傻子的话你也信?”
  
  老沙可较真了,梗着脖子:“本来就是‘橘子5毛’嘛,是你说错了。”
  
  老头那个气呀,拿着苍蝇拍来轰老沙,一边轰一边骂:“你个傻子!我的橘子什么时候卖过5毛了,一向是1块6。你个傻子不学好,竟来坏我的生意?”
  
  这一搅和,老沙的脑子乱了。老头不让他到遮阳伞下乘荫,他只得重新站在大门口烤太阳,烤了十多分钟,终于有人来了,是个瘦个子年轻人,手里也提着一只包,他左顾右盼,慢慢靠近了老沙,低声问:“苹果多少钱一斤?”老沙憨憨地乐了,总算等到对暗号的了,他脱口而出:“橘子1块6。”
  
  来人愣了一下,上上下下地打量老沙。老沙以为对方不相信,赶紧说:“橘子一向是卖1块6,不信,你问他。”他用手指着几步开外卖水果的老头,老头乐了:“你这傻子还不算太傻嘛,教得会,对啰,橘子1块6,一向就卖1块6。”
  
  来人看看老沙,又看看卖水果的老头,转头匆匆地走了。
  
  2。这个暗号有点怪
  
  小戴其实一直躲在暗处盯着,眼见交易就这样黄了,气得他只差没吐血:这傻子怎么就这么傻,三句暗号只需他说一句,他竟连这一句都给说错了。但话说回来,也怪自己,人家是一傻子,自己给他整暗号这种高智商的东西干啥?得,重新约定交易方式吧。
  
  他只得回到厕所里,好等老沙来了再教他怎么交易。但老沙却不知道买主已经来过了,所以并没有回厕所去交差,还一根筋地守在医院门口等买主。小戴又不敢直接去找老沙,那样身份就暴露了,所以他只能蹲在厕所里苦等。一个小时过去了,老沙没来,两个小时过去了,老沙还是没来,小戴腿蹲麻了,人也犯困了,摇摇晃晃地打盹,一个不留意,便“咚”的一声,一头栽了下去。
  
  厕位外面的小便池那儿有个人在小解,是个尿道结石病人,脸憋得通红就是排不出尿来,好不容易有尿意了,正在关键时刻呢,小戴那“咚”的一声响惊着他了,尿意没了,还是没能撒出来,气得只差没骂娘,憋着劲再撒时,身后又是“咚”的一声响,尿又给惊没了。
  
  病人那个气呀,火冒三丈地来看出了啥事情,扒着厕位隔板往里一探头,吓了一大跳,一个人屁股朝天蛐在厕位里。原来,小戴栽倒后好不容易爬起来,一迈腿,他的双腿早蹲麻了,得不了劲,又栽倒了。
  
  病人吓得转身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医生,快来呀,有病人倒在厕所里了!”
  
  医生还没来呢,一个小伙子和一个性感的姑娘闻讯赶了过来,这是一对医托,在他们看来,上厕所倒在厕所里,那自然是癫痫病人的癫痫发作了,所以他们来揽生意。
  
  小戴已经出了男厕,正在外面的洗手池里洗身上的污物呢,这对医托便游说开了,说他们认识一个治癫痫的专家,治病又便宜医术又高,他们可以带小戴去那里治病。小戴正烦着呢,瞪起了眼:“什么意思?你当我是病人?”
  
  小伙子热情地来拉小戴:“你不就是有病吗,都倒在厕所里了。俺跟你说,这病俺熟悉。瞧俺媳妇——”他指了指旁边的性感姑娘:“她以前就患癫痫,发作起来躺在地上像条死狗,好几次上厕所发作了,弄了一身的屎尿,那才叫个恶心呐。现在怎么样?被专家一治,好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姑娘横眉立目,一巴掌掴过来:“你敢埋汰俺?谁得癫痫了?你咋不说你自己是条死狗一身屎尿呢?”
  
  小伙子赶紧将姑娘拉到一边,嘀咕:“媳妇,俺这不是为了生意吗?”姑娘恼了:“墩子,少跟俺起腻,谁是你媳妇?就你这穷相,也配?”墩子苦着脸:“花儿,你又伤俺。”花儿挺霸道:“伤你又咋的?你本来就穷!”
  
  墩子气得直揪自己的头发:“俺真蠢,当初俺就不该送你去有钱人家里当保姆,现在好了,中了有钱人家的毒了,瞧不起俺了。”
  
  花儿不屑地说:“墩子,不是俺瞧不起你,俺早说过,你什么时候有50万了,再起心思吧。就俺这长相,才要50万那是跳楼价了。没这数儿你别跟我起腻!”
  
  墩子梗起了脖子:“花儿,这话是你说的,有50万你就可以和俺好了?”花儿不屑地哼了一声。墩子发了狠:“好,你等着!不就是50万吗,这可是你逼俺的!”他生气地迈着大步,“咚咚咚”地跑走了。
  
  花儿望了望墩子,又看了看身旁的小戴,她知道自己医托的身份在小戴面前败露了,便不再来招惹小戴,改去向那个结石病人套近乎去了,问他得的是什么病。结石病人叹了一口气:“我这病哪,都是美国佬给祸害的。”
  
  原来他是个包工头,在城南郊区包了个南天苑工程,楼才盖到一半,房产商没钱了,停了工,连工人的工钱都没给,其他工人都走了,只有他这个包工头一个人留下来,住在建筑工地等工钱。这次他患了尿道结石,本来用碎石机一碎,石头就可以排出来,但他愣是交不起碎石的那千把块钱,所以只能吃排石药活受罪了。末了他说:“要不是美国佬弄了个经济危机,我们老板会没钱吗?老板有了钱我也就有了钱,早拿机子碎了,还能遭这罪?你说,这不就是美国佬给祸害的吗?”
  
  一听说这是个没钱的主,花儿翻翻白眼,走了,去另寻目标了。
  
  小戴洗干净了身子,他算是明白过来了,老沙就是一傻子,不知道变通,自己要等他到厕所里来找自己,难道要等到猴年马月?自己又不能现身去找人家,干脆,甭蹲厕所受罪了,到车里盯着去吧。
  
  他上了自己的车,打了个电话给买主,编了一套谎话说明刚才没能交易的原因,然后问清楚人家开的是什么车,说等一会儿再约定重新交易的方式。打完电话,他就盯着老沙,老沙还直挺挺地站在医院门口等人呢,丝毫没有回厕所找他交差的意思。
  
  这一盯就是两个钟头,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暗下来了,老沙终于在医院门口熬不住了,踢踢踏踏地回身往医院里走来。小戴知道,这傻瓜总算是要找自己交差了,他很快下了车,率先跑进厕所,躲进最后一个厕位里。
  
  刚躲好,老沙来了,隔着隔板门可怜巴巴地说货没送出去。小戴知道再骂他也没用,只得拿捏着嗓子交代,让他再去医院门口等,这次不用说暗号了,待会儿有个人会开一辆红色小车过来,停在医院门口,那车里的人就是取货的,直接找人家换包就得了。为了鼓励这傻子,他还给了老沙100块钱。
  
  拿了钱,老沙乐得忘乎所以,将什么都忘了,屁颠屁颠地跑出去,跑到医院门口,他愣住了,人家又说过暗号呢,可自己没记住,暗号是什么不用什么的。他赶紧又跑了回来。
  
  老沙跑回厕所时,小戴其实已经出来了,而且上了自己的车,正在车上盯着。他还以为人家是真要上厕所呢,所以也没太在意。而老沙哪里知道,最后一个厕位现在已经换人了,不是要他送货的人呆在里面。
  
  厕位里换了谁?就是那个可怜的包工头。包工头嫌小便池那儿常有人来去,干扰了他撒尿,而最后一个厕位最安静,他便躲进那里专心致志地解决难题了。可别说,关上门没人打扰还真要好些,鼓了老半天的劲总算有成效了,眼看就要尿出来了。就在这时,老沙到了,敲起了门,问:“喂,暗号呢?”这一打扰,包工头前功尽弃,气得青筋都暴了出来。
  
  老沙不知道哇,见里面的人没反应,隔了一会儿,又敲起了门:“说呀,暗号呢?”包工头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暗你妈的头,暗号?滚一边去!”
  
  老沙一听乐了,心里说,这暗号可有点怪,他可不管这些,得了暗号就行,又屁颠屁颠地跑出去了。包头工气得在里面快哭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拉泡尿还要暗号,咋就都跟我过不去呢?”
  
  3。取消交易不容易
  
  老沙重回医院门口后,小戴在车里一直紧盯着,现在是交易时间,来不得半点马虎。偏偏这时候一辆救护车开过来,挡在了他前面,小戴不放心,只得下车去盯着。
  
  他刚绕过救护车,吓得脸都白了,一个人正迎面朝他走过来。这人虽说一身便装,但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是一个缉毒警察。上个月他与人交易毒品,正是这个警察突然冲过来逮他,亏得他跑得快逃脱了。现在迎面碰上,要是被人家认出来,就完蛋了!他吓得当即一个急转身,背过身来。
  
  这么反常的举动一下子引起了警察的注意,警察立即朝他走过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小戴吓得六神无主,正急得头顶冒烟呢,一眼看到了花儿,就在两步开外。他有了主意,赶紧上前两步,一把揽住了花儿的肩,热情地打招呼:“花儿——”
  
  花儿一愣,问:“你知道我的……”缉毒警察已到身边,而且正扭头打量小戴。小戴没辙了,只能豁出去,他不容花儿将“名字”两个字说出来,就一把抱住了她。花儿吓了一跳,本能地挣扎了一下。
  
  这时候花儿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会要了小戴的命,他紧紧搂住花儿,不容她挣扎,同时将头埋在花儿的耳边,不让警察看到他的脸,急迫地对花儿轻声说:“花儿,你太漂亮了,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我到医院来就是来看你的,我不可救药地爱上你了,做我的女朋友吧。”
  
  小戴在赌一把,不过,他赌赢了,因为他看穿了花儿的心性。
  
  花儿本来在一户有钱人家里当保姆,做医托只是趁东家上班去了她出来挣点外快。在有钱人家里呆久了对车子也就熟悉,她刚才看到小戴从豪华小车里下来就知道小戴是个有钱的主,当时还艳羡地瞟过小戴好几眼呢。现在冷不丁地被小戴一抱,再加上一番热情似火的话,她有些蒙了,不知小戴的话是真是假,人也就晕乎乎的,不再挣扎。
  
  缉毒警察见一对男女亲热地搂在一起,他也没好意思凑近前来辨认,他在周围扫视了一遍,返身走了。
  
  小戴躲过了一劫,但他一颗心还是悬着。缉毒警察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而且刚才人家在扫视四周,明显是在侦察情况,这么说,要么是买主有问题,要么就是走漏了交易的风声,不管怎么说,再交易就是挑着粪桶进茅坑——找死(屎)!得立即停止交易!
  
  可这交易怎么停止?他松开花儿想撤。这一松开,一直晕乎乎的花儿醒过神来了,她不停地打量他,红着脸问:“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什么话是真的?”小戴心不在焉。
  
  花儿双手不停地绞着自己的衣角,忸怩着:“你说,你,喜欢俺,让俺做你的……”
  
  看着花儿的神态,小戴有些吓着了,连忙摆手:“哦,不不。那当然不是真的。”
  
  “什么?不是真的?”花儿怔住了,一咬牙抬手就给了小戴一个耳光,“不是真的你还抱俺?你敢吃老娘的豆腐!”
  
  花儿可不好惹,一发起怒来像只母老虎,又跳又骂,又抓又挠,没完没了,惹得好些人驻足看热闹。这样闹下去可不行,小戴只得换招,用力捉住花儿的双臂,装出一脸真诚的表情,盯着花儿,说:“花儿,你听我说,我刚才不是故意占你的便宜,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一时冲动抱住了你,但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吧,觉得你的身份吧,做我的女朋友有点不合适,你看,你在当医托,这职业有点不道德不是?”
  
  这么一说,花儿的火气渐渐小了,她说:“这医托俺本来也没想当,是俺那个同乡墩子硬拉的俺。你要是嫌弃,我明天就不干这个了。要说俺的身份,俺其实是在大老板家里当,当,家庭教师的,算起来也是个文化人。”
  
  花儿重又开始忸怩作态。小戴不时望望医院门口,老沙还站在那里呢,而离老沙不到50米的地方,一辆破旧的红色小车停在那儿,那辆车里的人是不是买主他不清楚,但有一点再明白不过了,他要再不阻止,交易随时会进行,既然缉毒警察在附近,危险也就随时会发生。
  
  小戴心急如焚,他只能花言巧语地哄骗花儿,说他是真心的,只要花儿不再干医托,他可以考虑与花儿处对象。他在哄女孩子上还算有一套,好不容易甜言蜜语着摆脱了花儿的纠缠,上了车,花儿还扒着车窗,对他说:“戴,记得打电话给俺哦,发短信也行,再文学的短信俺也懂,俺是文化人。”
  
  小戴打了个哆嗦,发动车子逃也似的将车开走了,才绕过面前那辆救护车,他的心里一紧,老沙已经走到那辆破旧的红色小车跟前,正在与车里的人说话呢。
  
  完了!交易已经在进行了。
  
  4。事情有点难收拾
  
  那辆破旧的红色小车里是不是买主?不是。开车的人是墩子。
  
  两个小时前,墩子赌气离开花儿,去干了一件大事,他与一个叫阿强的人合伙,将花儿东家的女儿给绑架了。
  
  最先想到这个主意的是阿强,阿强在一家旧车行里做事,但总想着发大财,见花儿的东家那么有钱,就曾与墩子说过绑架的事,说这户人家平时就只有一个单亲母亲和一个小女孩,好对付,弄个百把万不成问题。但墩子不敢,也怕连累花儿,没答应。两个小时前,他被花儿一激,脑子发了热,花儿不是要等到自己有50万才和自己好吗,想要拥有50万,那是永远不可能的,除非……他想到了阿强的主意。
  
  墩子打了个电话给阿强,说他同意干了。阿强当即从旧车行里偷偷开出一辆破车来。两个人轻车熟路,去了花儿的东家家,在别墅门口停了车,但不敢将车子熄火,因为这车子有个毛病,熄了火就难以发动。阿强守着车子,让墩子去将东家的女儿拐出来。
  
  东家的女儿叫乐乐,才6岁,刚放学回家不久。墩子进去并没费多大事,就将她给弄了出来,塞进车里,然后哄着乐乐,让她将妈妈的手机号码说出来。乐乐茫然地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阿强恼了,骂墩子:“我们就是传说中的绑匪呢,笨猪,有你这么当绑匪的吗?柔声细语的哪行,要狠,要凶!”他让墩子来开车,自己跨到后排,上前就给了乐乐两巴掌:“快说,你妈妈的手机号是多少?”乐乐眼泪汪汪的,咬着嘴唇,哆嗦着就是不吱声。
  
  墩子说:“别这样。花儿说,这孩子有毛病,有些自闭,平时不怎么说话。”
  
  “不说话就写!”阿强四处找笔,掏来掏去,只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电工笔,那是他在旧车行修车时试电用的,这怎么写?他指着墩子的后背:“就在他背上写!”
  
  乐乐接过电工笔,哆哆嗦嗦在墩子背上划起来,怎么划都写不出字,便用了力,痛得墩子嚎叫起来,阿强一巴掌打在墩子的头上,骂:“忍着点,没出息的东西!”墩子只能咬牙忍着。乐乐划一个数字,阿强就在手机上按一个键,虽说显不出字来,但号码总算是弄出来了。写完了,墩子眼里已噙着泪,他掀开上衣,伸手去背上抚摸痛处,阿强倒乐了:“哈,这下号码丢不了了。”墩子背上一道道血痕,刚好是那个电话号码呢。
  
  阿强当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将乐乐的手脚绑住了,还在她嘴里塞了块破布,这才给乐乐的妈妈打电话,索要100万元的赎金。
  
  墩子开着车,去城乡接合部阿强的租住房,这是他们商定好的,先将乐乐藏在那儿,等拿了赎金再放人。要去租住房,就要经过同仁医院门口。墩子开车经过同仁医院门口时,习惯性地往医院瞄了一眼,看花儿还在不在,这一瞄不打紧,正好望见小戴和花儿搂抱在一起,墩子“腾”地一下上了火,肺都快气炸了,他想都没想就一个急刹车,将车熄了火,打开车门要往下跳。
  
  阿强一把揪住了他:“你干啥去?”
  
  墩子额上青筋突暴:“你没见那不要脸的在抱俺媳妇吗?老子去收拾他!”
  
  阿强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猪脑子!现在什么情形?你还惦记花儿?瞧瞧车里!”墩子回头一看,乐乐被绑着,正眼泪汪汪地瞧着他呢。他一下子醒过神来,这会儿还真不是去出气的时候,耽搁下去被人发现车里有个被绑架的女孩,那就糟了。
  
  墩子气得直擂自己的脑袋:“好你个花儿,你又伤俺!好,你等着,老子就当一回胯下的韩信,忍了这一回。等俺拿了50万,娶了你,看俺怎么收拾你!”他一边骂一边重新发动车子,但车子怎么也发动不起来。
  
  阿强气得破口大骂:“你个猪脑子!老子早跟你说过,这车子熄不得火,你为了个水性杨花的臭女人,居然将车窝在这儿了!”
  
  墩子一向是惧怕阿强的,但听阿强骂花儿是水性杨花的臭女人,他还是梗起了脖子:“不准你这样骂花儿,她是织女!嫦娥!妲己!”
  
  “啥意思?”
  
  “总之她就是俺心中的仙女!”
  
  “仙你个头!妲己是狐狸精!”阿强一个耳光刮过来,“这里不能停车,待会儿交警来了,看到了车里的女孩,你就等着到牢里想你的妲己去吧!”
  
  这句话吓着墩子了,他不敢再吱声,拼命地拧动钥匙打火,阿强也过来帮忙。两个人急出一头一脸的汗,忙活了半天,总算将车子给发动了。墩子欢呼一声,正要踩油门呢,愣住了,车头前站着个人,胖乎乎的大个子,堵住了去路。
  
  拦车的就是老沙。老沙记着小戴的嘱咐,取货的是个开红色小车的人,他见这辆红色小车停在离自己50米远的地方好一会儿了,他便寻思,这肯定就是取货的人,既然你不过来,那我就过去呗,所以他上前来了,拦在了车头前面。
  
  墩子急着赶路,赶紧按喇叭,但无论他怎么按,老沙就是不让开。墩子急了,骂起来:“你找死啊?赶快让开!”老沙也不生气,一脸正经,认认真真道:“暗号,是要说暗号的。”
  
  阿强气疯了,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破口大骂:“暗你妈的头,暗号?滚一边去!”
  
  老沙满脸放光,等了一下午,总算等到会答暗号的人了,他憨憨地笑:“对喽,你答对了。”赶紧将那只包往车窗里塞。
  
  阿强和墩子都蒙了,这是咋回事,骂人一顿人家还送进一个包来?墩子打开包来看,里面一小包一小包的,都是白色粉末。“这是啥东西?”他问阿强,阿强还没来得及回答呢,一辆红色小车开过来,嘎的一声停在他们面前,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察跳下车,用枪指住了他俩,大叫:“不准动!”
  
  墩子吓傻了,警察这么快就知道自己绑架的事了?这时候,警察喊了起来:“先将毒品扔下车,然后,双手抱头,慢慢地下车,可别乱来!”
  
  毒品?这包里是毒品?墩子吓得一哆嗦,将包扔到了车窗外,他正想双手抱头呢,阿强一脚跺在他踩油门的那只脚的脚背上,车子“轰”的一声,就像脱缰的野马,一下子蹿了出去,笔直朝两名警察撞过去。两名警察慌忙跳到一旁,刚刚躲过。阿强猛打方向盘,车子擦着停在前面的那辆车,开了过去。
  
  墩子吓得大叫大嚷:“天啊,你差点撞死警察了,你不想活命了?”
  
  阿强骂:“绑架,再加上贩毒,你以为你活得了命?猪!想着怎么逃命吧!”阿强踩着墩子的脚再也不松开,墩子只得手忙脚乱地摆动方向盘,避开一路的车辆,而那两名警察也很快上了车,追了上来。
  
  只有老沙还呆在原地,傻傻地喃喃自语:“这暗号对上了呀,他干吗又不要货啊,原来挣钱挺难的。”
  
  5。坏人的心最难猜
  
  小戴摆脱花儿的纠缠,刚刚开车出了医院大门,就目睹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只吓得他背脊发凉。不过,好在警察急着去追那辆红色小车,并没来得及将他的货拿走,老沙已经将那只包从地上捡了起来,站在原地直犯傻。
  
  是什么原因让警察没有将老沙带走?是忙着追那辆红色小车没能顾得上?小戴也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惦记着自己的货,那可是几十万块钱的货,值他半条命!他知道,后援的警察很快就会赶到,要抢回货,只有几分钟可以利用。
  
  他很快将车开到老沙身边,冲老沙喊:“把包给我!”老沙还木木地站在那里不动,说:“这不是给你的。”
  
  “是给我的!”
  
  “那,暗号呢?”
  
  “妈的个傻瓜,还管老子要暗号呢!”小戴跳下车,将老沙连同货全部拽上了车,然后一溜烟地将车开走了。老沙还在车里嚷:“暗号错了,应该说暗你妈的头……”
  
  小戴也不理他,人和货都上了车就行。要是光拿上货没捎上人,倒还不妙,警察来了一问老沙货去哪儿了,他的底就全漏了。现在的问题是,警察迟早会找到老沙的,自己该怎么杜绝后患?
  
  他开着车在大街小巷里瞎转悠,直到确定自己没被人跟踪,这才放了心,然后慢悠悠地将车往郊外开。这时候天渐渐地黑了下来,老沙嚷嚷着要回家,他只能哄着他,说这就是送他回家去。
  
  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看看四周,黑咕隆咚,没有人迹,他这才停了车,对老沙说:“你到家了,下车吧。”老沙乐呵呵地下了车,一看四周,荒郊野外,顿时傻了眼:“这不是我家,这里没房子。”
  
  小戴从工具箱里摸出一只大扳手,跟着下车,哄老沙:“你家在那边,下了这个公路,走几步就到了。我送你回家吧。”他揽着老沙的肩膀,下了路基。公路下面是个斜坡,杂草丛生,在草丛里藏具尸体,没个三五天,很难被人发现。
  
  小戴拥着老沙走到斜坡底下,举起扳手正准备动手呢,两道雪亮的光柱扫过来,是公路上开过来一辆车。小戴只得悻悻地垂下手,这时候要是动手,老沙呼救起来,惊动了那辆车上的人,就麻烦了,还是等那辆车开走吧。
  
  可怪了,那辆车不但没走,反而在他的车旁停了下来,熄了车灯,两个人影从车里溜下来,一前一后猫在他的车子两头。小戴心中一紧,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莫不是偷车的?他沉不住气了,小声对老沙说:“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很快就来。”叮嘱完,他猫着腰,顺着斜坡爬了上去。
  
  上到路面,他才看清了,这两个人是蹲在他们自己的车头和车尾,难道,是刚才自己的视觉发生了偏差?他正琢磨呢,声后猛地有人叫了起来:“他,是他们!”
  
  小戴吓了一跳,回头看时,是老沙也跟着他上来了,正指着那两个人,一脸兴奋。小戴不悦地问:“你怎么也上来了?我不是叫你在下面等着我吗?”老沙结结巴巴的:“底下黑,我怕。”说完,他就拉开车门,从车里拽出那只装毒品的包,直往其中一个人手上塞,边塞边说:“你们的货。你们的货。”那两个人都是一脸的惶惑,其中一个人小戴认得,就是在医院里来找他揽生意的那个医托墩子。
  
  小戴可不知道刚才被警察追赶的那辆红色小车里的人是墩子,见老沙将他的货往人家手中送,他可吓慌了,赶紧过去扯住了老沙,将那只包抢了回来,对墩子他们说:“不好意思,我这朋友脑子有点毛病,你们别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墩子和阿强慌里慌张地上了车,开车逃了。而这边老沙还在小戴的怀里挣扎,大叫大嚷:“我要送货,他们会说暗号呢!”
  
  老沙块头大,有点蛮力,小戴快挣不过他了。小戴恼了,再不犹豫,一扳手狠狠砸在老沙的后脑勺上,老沙软绵绵地瘫了下去。
  
  砸昏了老沙,小戴倒迟疑起来。刚才那两个人已经看到他和老沙在这里,再将老沙扔在这个地方,警察一调查,不就马上露馅了吗?不行!得换地方!去哪呢?他猛一下想到了在医院里碰到的那个包工头:“对,南天苑!离这不过两里地,工程停了,没人,将老沙扔在停工的烂尾楼里,准没人知道。”
  
  他当即将老沙拖上了车,开着车往南天苑而去。
  
  6。完美计划不完美
  
  墩子和阿强怎么会出现在这偏僻的公路上呢?
  
  他俩开着车逃跑,所有的路口都有警察把守,没路走了。阿强记起来,他租住的那个地方有条小路通往城外,于是便钻胡同奔那条路来了。路窄,他撞翻了两辆菜农运菜的三轮车,这两辆三轮车刚好阻住了后面警察的车,他俩就这样出了城,绕到这儿来了。
  
  他们知道,在这座城市是呆不下去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这儿,逃得远远的。但他们的车牌号已经被警察锁定了,现在公路上的收费站多,无论到哪里,收费站的摄像头都会记录下他们的车牌号,警察很快就会根据这个追过来,逃不掉。所以阿强想到一个主意,找个没人的车子,将车牌号换了。
  
  这里地处偏僻,很少能碰到车辆,两人正没辙呢,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看到了小戴停在路边的车,而且车里还没人。两个人赶紧停车,将小戴车子的牌照卸了下来,将两辆车的车牌对换了。刚忙活完,小戴和老沙从斜坡上来了,而且老沙认出了他俩,两个人慌得不行,赶紧开车逃走。
  
  开出没一里地呢,阿强停了车。墩子问他咋了,阿强皱着眉道:“墩子,我们想要逃走恐怕真的很难,毕竟,警察已经认识我俩了。我们逃得再远也会被他们通缉的。”
  
  墩子哭丧着脸:“你的意思是逃不掉,俺得坐牢?那俺的花儿咋办?便宜刚才抱她的那个臭男人了!”
  
  “光从绑架来看,咱还没从乐乐家弄到钱呢,也就是个未遂吧,判不了几年。可警察追我们,并不是因为我们绑架,而是怀疑我们贩毒,刚才那毒品起码有三四斤吧,那抓住还不是个死罪?可我们是被冤枉的对不对,我们根本没有贩毒。”
  
  墩子快哭了:“可警察不相信呀,他们现场逮住俺俩在交易毒品。谁能证明俺俩的清白?”
  
  “有人能证明。”
  
  “谁?”墩子醒悟过来,“你是说刚才那两个人?对啰,毒品就是刚才那胖子硬塞给俺的。“
  
  阿强说:“只要我们回去,将那两个人给逮住,在警察那儿我们不就什么都说清楚了吗?抓住贩毒可算是立了大功,兴许警察会让我们将功折罪,不再追究我们绑架的事呢。”
  
  “那万一警察不同意将功折罪呢?”
  
  “那我们就拿上毒品逃。反正我们现在也没办法回城里去取赎金,绑架算是白忙活了,那毒品总得值几十万吧。抓住了那两个人,我们就打电话同警察谈条件,同意将功折罪,我们就将人和货送回去;不同意,我们就拿上毒品逃,卖了毒品咱也有钱不是?总好过白忙活。”
  
  两个人就这么商量定了,然后掉转车头来追小戴和老沙,也不过几分钟的工夫便追上了,阿强熄了车灯,远远地在后面跟着,一直跟到了南天苑,看到小戴将车停在一栋没完工的楼下,背着昏迷的老沙往楼上走。
  
  阿强和墩子蹑手蹑脚地跟过去,在楼梯口,墩子看到有一堆用来搭脚手架的钢管,便抽了一根,这一抽,破坏了那堆钢管原有的平衡,“咣当咣当”,钢管都滚了下来。阿强气得压低嗓子骂:“猪!你是跟我一伙的还是跟他一伙的?给他报信还是咋的?”
  
  墩子挺委屈:“俺不是想拿个武器吗?待会儿可以用这砸他们!”
  
  但哪容得他砸呢?小戴是多么精明的人,他放下老沙,刚想用扳手砸老沙的脑袋,听到了楼下的响动,便住了手,躲到了楼梯口的拐角处。不一会儿,阿强和墩子上来了,阿强走在前面,刚一露头,小戴一扳手砸在他的脑袋上,阿强“咕咚”一声倒了下去。墩子见了,举起钢管刚要砸,钢管被小戴一伸手捉在手里,然后,照着墩子抡起了扳手。墩子吓得撒手扔了钢管,转身想跑,却被一扳手砸在背上,人往前蹿出几步,撞在楼梯口的墙上。小戴赶上前来,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按在地上,再次照着他的脑袋抡起了扳手。
  
  墩子吓得大声告饶:“别杀俺!都是他的主意,不关俺的事,你放了俺吧。”
  
  “他的主意?什么主意?”小戴冷冷地问。
  
  墩子结结巴巴地将阿强想到的主意说了。小戴一听恼了:“想抢我的货?还想将我送给警察?我看你是找死!”说着他又要动手。
  
  墩子只想活命,巴巴地告饶:“俺不抢了,俺不送你去公安局了。”
  
  小戴冷笑:“你有本事抢吗?有本事送我去公安局吗?”
  
  “没有。但俺可以将功折罪。俺给你钱,100万,只要你将俺放了。”
  
  听说有100万,小戴动了心,追问是怎么回事,墩子语无伦次地将绑架乐乐的事全说了,末了说:“乐乐的妈妈已经答应给钱了,100万。只要你放了俺,那钱俺不要了,全给你。”
  
  听说那100万只是还没到手的赎金,小戴没了兴趣,取赎金本身就是一件危险性挺大的事。墩子求生心切,赶紧赌咒发誓:“不会有危险的,乐乐她妈妈保证过,她绝对不报警,再说了,乐乐还在俺们手中呢,她敢报警吗?她不想让乐乐活命?”
  
  “乐乐在你手中,在哪?”
  
  墩子领他下楼去看。在那辆破旧的小车里,乐乐被绑成个粽子,惊恐地缩在座椅里。小戴动心了,乐乐还在这里,这就是个砝码,按理,乐乐的妈妈是不敢报警的。100万,那可是诱人的数字,自己贩毒本来就是将脑袋别在裤腰上过日子,哪在乎多干这一票?他问:“她妈妈的号码呢?我先打电话问问情况。”
  
  墩子可怜巴巴地掀起了自己的T恤衫。
  
  小戴愣住了:“干绑架这行干到像你这么上心的,倒真少见,将人质家的号码都刻在身上了。”他搜出墩子的手机,照着人家身上的血痕拨了出去。电话那头乐乐的妈妈急得不成样子,一再保证,她绝没报过警,只要他们将乐乐放了,她一准给钱,钱她已经准备好了。
  
  这么说,这100万的意外之财就算白捡了,何乐而不为?小戴绑了墩子,塞进破车里。墩子慌了:“俺都给你100万了,你还不放了俺?”
  
  “放你?放你我就是老沙了。”
  
  “谁是老沙?”
  
  小戴上楼去,将老沙和阿强都背了下来,捆上手脚,也塞进了车里,他笑呵呵地对墩子说:“这就是老沙,一傻子。我要放你,我不就成他了?我现在倒有一个好主意,不用太费事就一个个地干掉你们,我只要弄点汽油,嘭!你们就全没了,连有可能留下的证据都一齐烧掉,你说多省事儿。”说完,他从自己车里拿来一根皮管子和一个塑料油桶,拧开那辆破车的油箱盖,从里面往外放起汽油来。
  
  墩子总算明白过来小戴想干什么了,吓得大声喊救命。小戴赶紧将他的嘴给堵上了。
  
  7。幸福生活开始了
  
  小戴刚将汽油淋在车身和周围的地上,一个人拎着手电筒一边嚷着“干什么的”,一边跑了过来,谁呢?就是那个包工头。
  
  包工头还没撒出尿来,他记着医生的叮嘱,让他跳楼梯,利用物理作用让卡着的结石松动,好排出来,所以他回来后就在另一栋楼上跳楼梯,听到这边有动静,又听到有人喊救命,他就拿着手电筒跑了过来。他问话小戴也不答,小戴仍在忙自己的,从小车那儿开始,一路往远处的地上倒汽油。
  
  直到包工头走近了,小戴才趁其不备,猛地一脚踢在他的小肚子上。包工头肚子一阵剧痛,倒在了地上,就在倒地的同时,他只觉得大腿一热,憋了一天的尿就这样拉了出来。
  
  包工头不知道是该害怕呢还是该高兴,他瘫坐在地上,倒自个儿乐了:“嘿嘿,哥们,你这一脚,治好我的病了。我撒出来了。”
  
  这不又一个老沙吗?小戴心里说。他按住包工头,麻利地用绳子绑住了他的手脚。包工头这才意识到危险,想喊,想挣扎,全迟了。小戴堵上他的嘴,将他拖上了车,关上车门,他拿过包工头的手电筒,照照地面的湿痕,便沿着刚才倒汽油的地方继续往前倒汽油。
  
  倒了二十米远左右,油桶空了,小戴这才上了自己的车,开着车,然后打开一只打火机,将打火机扔了下去。地面的汽油立即点着了,火像一条蛇,嘭的一声就往关着墩子他们的小车蹿去。
  
  小戴冷笑一声,一切都会干干净净的,不留痕迹,见过他的人都会死掉,没人知道他贩毒,也没人知道这么多人是他杀的。他驾着车,一拐弯,跑走了。
  
  小戴驾车径直回到城里,他用墩子的手机与乐乐的妈妈取得了联系,说明了交赎金的地方,然后往那边赶去,正赶着呢,猛地一辆警车拐到了他的车前,拦住了他的去路,两名警察跳下车,用手枪指住了他:“下车!”
  
  小戴蒙了,自己哪里疏忽了,留下线索了?没有哇!他正发愣呢,一名警察将他从车里拖了出来,然后戴上了手铐。那警察说:“你小子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明知道我们在追捕你,还敢开着车不紧不慢地在我们眼皮底下晃悠?不过你速度挺快的,就半天的工夫,将一辆红车喷了漆,变成白色车了,但你忘了一点啊,我们不但知道你车子的模样,更主要的,我们知道你的车牌号哇,你将车变成白色的,就能逃得了?”
  
  小戴赶紧去看自己的车牌,天啊,车牌不是自己的,他终于醒悟过来,叫了起来:“你们弄错了,你们是在追一辆红车对不对?是那两个家伙将我的车牌偷走了,换上了他们的车牌,你们要抓的不是我。”
  
  “还敢说不是你?”另一名警察从车里搜出了那只装毒品的包,扔在了小戴的面前,“局里通报情况,要抓的就是毒贩子,这起码有三斤毒品吧,你还有什么话说?”
  
  小戴傻眼了,这算怎么回事啊,自己机关算尽,倒让警察拿他当墩子给抓了?
  
  警察连夜对小戴进行了审讯,得知小戴将墩子他们塞在南天苑那儿的一辆车里,放火烧了。他们第二天一早就赶往南天苑,谁都以为那辆车将被炸得粉身碎骨,车里的人也将尸骨无存,但万万没有料到的是,那辆破旧的红色小车仍完好地停在那儿,车里的包工头、乐乐、老沙、阿强和墩子五个人,安然无恙,而且,老沙和阿强也苏醒了。
  
  怎么回事?小戴不是说放火烧车了吗?包工头下车,顺着昨晚小戴倒油的路线往前走,走到他昨晚倒地的地方,他乐了:“是我一泡尿救了大家的命,我在这儿撒了好大的一泡尿呢,兴许那家伙将地面的尿迹当作他倒的油迹了,接着我的尿迹往前倒油,我说呢,昨晚明明见着地上一条火龙往车这儿烧过来,怎么烧到我倒地的那地方就不往这边烧了,敢情这中间没有油,只有尿。”
  
  警察将一行人带回了公安局,墩子和阿强涉嫌绑架,被拘押了,乐乐呢,一直畏畏缩缩地哭,谁劝都没用。看着乐乐哭,老沙也一直瘪着嘴,一副要跟着哭的样子,他说:“你要是不哭,我就陪你玩堆沙子。我会将沙子堆得很尖很尖。”
  
  乐乐怯怯地说:“这里没沙子。”
  
  “那就数蚂蚁。我家门口有小蚂蚁,我会数到30,我妈说,我是最会数数的。”
  
  “我还会数100呢。我还知道100加100等于200,你会吗?”
  
  乐乐的妈妈赶到公安局时,乐乐正和老沙一起屁股朝天地趴在公安局大院的地上,两个人在地上数蚂蚁玩呢。乐乐的脸上,难得地有了笑容。乐乐的妈妈怔住了,接着,眼泪哗哗地哭了。
  
  第二天,一名警察和乐乐的妈妈一起来到了老沙的家里,警察递上5000块钱,说:“因为你,我们不但抓住了一名我们一直在缉拿的毒贩子,还抓住了两名绑匪。这钱,是我们公安局奖励给你的。”
  
  “奖励?”老沙不懂,问,“这钱是不是我挣的?”
  
  “是。”
  
  老沙乐了:“妈,我挣钱了,你可以治病了。”
  
  警察还告诉老沙,其实,他们前一天就抓住了要买小戴毒品的买家,他们是在用买家钓小戴。他们看到来送货的是老沙后,发现老沙是个弱智,推测他一准是被人利用的,所以他们一直没有抓捕老沙,就是想引出老沙身后的人。虽然小戴诡计百出,但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结果还误打误撞,自投罗网了。
  
  老沙可不懂这些,他直愣愣地问乐乐妈:“乐乐呢?我想和她数蚂蚁玩,她可会数了。”
  
  乐乐的妈妈笑了:“我就是来接你去陪我女儿玩的。”她激动地对老沙的妈妈说:“我的孩子有些自闭,不跟人说话,也不合群,这可能是我忙自己的事业,疏忽了与她的沟通造成的,为这事我不知流过多少泪。可是你知道吗,昨天,她竟跟你的儿子一起玩了,而且那么开心。我兴奋得昨晚一宿都没睡着。我想请你儿子去陪我女儿,这算是一份工作吧,你看行吗?工资方面,你尽管开口。”
  
  老沙的妈妈愣住了,接着双手合十,冲天上直拜:“苍天啊,大地啊,是哪个菩萨保佑,我的傻儿子也能找到工作挣钱了,他能自食其力了。”
  
  老沙赶紧接口:“妈,是厕所里的那个菩萨,他让我送货的。”
  
  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接着,大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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