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仁斌同情人私奔了。
开初,徐文丽还不信。后来找家里的存折,把家里能找的地方找了个遍,仍没找到。又听说那个女妖精不在了,徐文丽这才相信了。
转眼两年过去了。
这天,徐文丽正在喂猪食,感到脊背上热热的,一回头,何仁斌站在身后,火样烫的目光定定地盯在她脸上:“文丽,对不起,我、我……”
徐文丽的泪一下子涌出眼眶。徐文丽咬着嘴唇忍着不哭出声,仍一瓢瓢地往猪槽里倒猪食。
“我来吧。”何仁斌抢过徐文丽手里的瓢。
何仁斌一进门,就跪下了:“文丽,原谅我做的傻事。我今后一定会对你好,我要一辈子好好爱你,我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何仁斌变了,以前何仁斌的嘴里从没露过一个爱字。徐文丽已是一脸的泪水,何仁斌忙替徐文丽擦泪,可徐文丽的泪不但擦不完,而且越擦越多。“好了,别再哭了。”徐文丽反而“哇”的一声哭起来。“都是我不好。好在一切过去了,永远过去了。”
晚上,何仁斌对徐文丽是那么的温柔,那么有耐心,把徐文丽送上了幸福的巅峰,徐文丽的身子一次又一次颤抖着、痉挛着。何仁斌以前只为自己快乐,从来不管她的感觉,快乐完了,便打起满足的鼾声。现在的何仁斌却是这样在乎她的感受。
何仁斌对儿子也极好。5岁的儿子,还时时驮在脖子上,可以前的何仁斌从没抱过儿子一回。
以前的何仁斌从不做家务事,现在的何仁斌洗菜、炒菜、洗碗、扫地,什么家务事都做。
徐文丽说:“你好像换了一个人。”何仁斌说:“那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当然是现在的你!”
没多久,徐文丽有喜了。何仁斌高兴得把徐文丽抱起来转个不停:“我终于有自己的儿子了!哈哈,我要当爸爸了!”徐文丽说:“你说啥?”何仁斌说:“瞧我一高兴,就说错话,我又有个儿子,又要当爸爸了。”
当徐文丽的肚子隆起来时,村里的妇女主任来了。妇女主任要徐文丽去打胎,何仁斌说啥也不同意:“超生一胎,不就是罚3000块钱吗?这钱我出就是。”
这天,一辆“呜呜”叫的警车开进村。警车在徐文丽的屋前停下了,车上下来两个警察。正在吃饭的何仁斌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被警察按倒在地,被戴上手铐。“我犯什么罪了?”“还装!你在湖南抢劫杀了人。”何仁斌再不出声了。
徐文丽去看守所探望何仁斌。徐文丽说:“我要把真相说出来,你不能替他顶罪。”何仁斌说:“我听糊涂了,你说啥?”“我早看出来了,你不是何仁斌,你比何仁斌要好几百倍。何仁斌时不时打我,而你从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何仁斌抽烟,你却不抽;何仁斌晚上打呼噜,你却不打;何仁斌不喜欢小孩,你却喜欢。还有,村里所有的人,你都叫不出名字。你以摔了一跤,把脑子摔坏了,忘记以前许多事为借口,把村人蒙过去了,却蒙不过我。我要在法庭上说出真相。”
“不行,那会坏你的名誉。村人会说你早知道我不是何仁斌,为何还要同我一起生活?那你不是见了男人就走不动路的女人?到时不知道有多少脏水泼在你身上,你会被村人的唾沫淹死的。”徐文丽抚着肚子说:“我顾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我不说出真相,那肚里的孩子一出世就见不到他父亲。我也不想失去你,我离不开你,你如果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徐文丽一脸的泪水。
开庭那天,何仁斌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徐文丽站起来说:“这个人不是何仁斌,他是何仁斌的孪生兄弟。何仁斌的父母养不起两个小孩,把他丢在路边,他被人收养了。后来他在外地打工,遇见了何仁斌。何仁斌要他顶替自己……”
何仁斌打断徐文丽的话:“法官大人,我妻子只是不想自己成为寡妇而找理由。”
法官说:“休庭。改日再审。”
何仁斌对徐文丽说:“你如再说我不是何仁斌,那我成了什么人?我还有脸活?你如在法庭上再胡说,那我一回家就自杀,我说到做到。”
“你!我……”徐文丽想说啥,却一个字也说不下去。
很快,何仁斌被判了死刑。
但几天后,真的何仁斌投案自首了。他听说他的孪生弟弟顶替他被判了死刑,忙从外地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