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古老的建筑像是一本泛黄的古书承载过往的是是非非，我的老家也有这样一栋老宅子，是典型的徽派建筑。现在想来在那里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般。事情要从假期被我爸勒令回老家看望我奶奶说起。

经历了一路的颠沛流离我终于带着我行李来到了奶奶居住的小镇，印象里我的奶奶很固执而且古怪的老人，她一直留在这个偏远的小镇子里守着她的老宅子，我也就逢年过节见过她几次。奶奶很少笑，深深的皱纹里像是藏着很多秘密。

老爸给我雇了一辆去村子的牛车，自己便先乘车回去了。我嘟囔了一声坐上了那个看上去不怎么干净的牛车，赶车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我看了看周围泛善可陈的景色有一搭没一搭和他开始聊天，大多是我问他答，也许是山村里的人戒备心中，我觉得无趣便开始玩手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牛车突然停了。

“怎么了？”

那个中年男子看了眼我，答道，“只能送到这里了，你自己走一段路就能到了。”

我望了眼前方，明明很平坦牛车又不是过不去，为什么不送我过去，难道是嫌钱少。我为难地看了眼我的行李真懒得自己步行过去，说道，“师傅再送一段吧，我多加钱。”

他连连摆手，眼神闪烁，似乎在避讳什么，说什么也不肯送我过去。我暗骂一声，只能自己拖着行李下车，到了夕阳时分才气喘吁吁地走到我奶奶的老宅子。宅子虽然有些破败但是往日的气派犹存，血色的夕阳在黑色的瓦片上跳跃，我放下行李一遍咚咚地敲门环，一遍扯开嗓子喊。

过了好一会也没有反应，我正想奶奶会不会睡着了的时候突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奶奶橘子皮似得脸出现在门缝里，说不出的诡异。她看到是我，向我招招手，我拖着行李跟她进了老宅子，一只脚跨过门槛隐隐觉得背后有人看我似得，一回头又什么都没有。回头的时候奶奶正盯着我看，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最后扁扁嘴继续往前走。

奶奶指了指她房间旁的一个房间给我，交代了几句就离开。我推开木门，灰尘扑面而来害得我连连咳嗽，心想这屋子多少年没人住了啊。我用力扇扇，提着奶奶留给我的蜡烛，房间里一股发霉的味道，我叹了口气开始简单收拾一下。

到了晚饭时间，我的五脏庙开始不安分了，敲了敲隔壁的门一直没有反应。我暗道奇怪便在老宅子四处闲逛寻找她，不知道怎么的走到一个房间前，门上还上着锁，我从破旧的窗格里往里面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我离开那个窗格子的时候，一转身发现我奶奶无声无息地站在我背后，吓得我一个哆嗦。

“奶奶，你吓死我了。”我夸张地拍拍胸口。

“你在这里干什么？”奶奶死死地盯着我。

“嗯，我再找你啊，奶奶晚饭什么时候吃啊。”

奶奶说了声：“跟我来！”

然后她就径直往前走了，我快步跟上，余光一瞥感觉身后的那间屋子有什么人一样。

奶奶幽幽地说了句：“以后不要来这里。”

我草草应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我揉揉脑袋坐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坐的地方很粗糙，好像是乡下的水泥地，我记得现在是夏天但是我不觉得热反而冷飕飕的，不像是呆在空调房里的感觉是从心里面的冷。

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这里很安静，因为太安静耳朵里反而有了奇怪的声音，在这一团墨汁一样的黑暗里我一动也不敢动，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脑海里以前看过的什么贞子花子全都冒出来了，我的喉咙开始变得干涩起来忍不住吞咽口水，身上全是鸡皮疙瘩。我摸了摸身边却没有找到我睡前放这的手电筒，屋子里响起奇怪的声音。我的背上全是冷汗，这个时候什么冰冷的东西碰到的手，我吓得跳起来不变方向就往冲。好像撞开了一扇门，我来到了走廊上。原本破旧的走廊装饰一新，挂满了新扎的灯笼，几个丫鬟好像没有看到我一样走向我右手边的一个房间。

窗子半开着，我好奇地往里面看，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孩子躺在床上咳嗽个不停。我原本以为那个丫鬟失去照顾她的，但是她们好像没有看到那个床上的女孩子一样自顾自地在房间里翻来翻去拿走了一些首饰的样子。

女孩子泪眼婆娑地看着那个丫鬟，向她们招手像是要说什么，不过那些丫鬟厌恶地看着她们快速又离开了这个房间。那个女孩子突然看向我，吓了我一跳，我躲到一侧发现她看得其实不是我是院子里的一株海棠。我望着那个女孩子，突然感觉心里闷闷的，也许是同情她把。

然后我突然感觉很冷，眼前又是一片漆黑，我四处跑动发现这里放了好多大缸，我想要大叫但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头顶响起一阵铁链子的声音，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我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地窖。我看到一群三大五粗的村民走到地窖四处寻找到，拖出一个包裹地很好的长方形物体，那些人尖叫一声，将手中的火把扔掉，全都散开。

火把将那个长方形物体燃烧起来，我凑近发现那是一个棺材，里面躺着就是那个生病的女孩子。

这个时候一个清秀的青年惊慌地跑到燃烧的棺材边，不顾一切要把那个女孩子拖出来。我感到脖子一冷，那个原本躺在棺材里的女孩子居然站在我的身边，她对着那些拿着火把的村民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看着他们的惊恐的眼神。那个女孩子转过头对我粲然一笑，我就突然醒了过来。我一摸脑门全是冷汗，奶奶的手正握着我的手腕，她的脚边有一些灰烬，我奇怪地看着她。

奶奶看到我醒了，松开我的手，我发现我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在那个挂着锁的房间。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摇摇头跟着奶奶离开了这个鬼房间，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奶奶，这个地方是不是闹鬼啊！”

奶奶瞪了我一眼，然后对这空气连说几声：“童言无忌。”

然后奶奶给了我一个护身符，拉着我的手说道：“赶紧去睡吧。”

我咽了咽口水不想一个人睡，但是一看奶奶的眼睛居然鬼使神差地回去睡觉了。

02

不知道是不是奶奶的护身符的缘故，接下来睡得很安稳。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早就已经日上三竿了。我匆匆穿好衣服，跑到灶头间里的锅还温着一碗粥，奶奶又不知道去哪里。我伸伸懒腰，留了张字条就四处去逛逛了。

出了老宅子走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家，有的只是些破败的空房子。田间的地早就荒了，野草疯长到人的腰。我逛了半天没有见到一个人影，打算回去的时候发现自己倒霉的迷路了。周边的野草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疯狂往外面扩大自己的领地，我已经看不到一个老房子，也不知道自己的方位。我心想要是到了一个更高的一个地方大概可以看到老宅子，这样就知道该怎么回去了。

我四处环顾发现身后有一个小土，离我所在的距离没有多远。为了快点到达我选择从田里直接穿过，费力地拨开到腰的野草，大概是平时缺乏锻炼我走了满头大汗也没有走到那个近在眼前的小土丘。好不容易走到小土的下面，我给自己打气继续爬上小土丘，我估摸着高度差不多了手搭凉棚望远处看，远处有不少小黑点但是好在奶奶的老宅子周围没有什么房子而且面积是最大的。我看准了方向，准备休息一番再赶回家的时候。我发现有人在喊我，像是个女人的声音，尖尖细细的。

我心里一惊，没这么倒霉吧，又遇到什么女鬼之类的。我摸了摸我的脖子才发现奶奶给我的护身符早上洗脸时拿下来了，心里满是懊悔。我不敢在这里小山呆下去，认准方向快速跑下山。还真是应了那句人倒霉喝水都塞牙，我跑的时候不知道被谁一绊摔了个狗啃泥。

我低下头发现是一个白色的球一样的东西，我拿起来看了一眼立刻扔掉。那是一个、一个骷髅啊！

我脸色一下子白了，大声尖叫起来，手脚完全没有力气了。我只能瞪大眼睛，看着那个骷髅黑洞洞的眼眶无法移开眼睛。

那个骷髅突然开始说话了，“你怎么来了？”

我瞪着他恨自己怎么没有晕过去，牙齿开始打架，心脏的跳动声塞满了我的耳膜。

“你是来报仇的？”骷髅继续说话，我甚至觉得他皱了皱眉头，但是他根本没有眉毛啊！

“当时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没想害死你。”

我颤抖着开口：“我是不小心到这里的，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的吧！”

骷髅头突然裂成了碎片，我大骇之下直接晕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倒在一个破房子的井边，手里拽着一个破本子。太阳已经西斜了，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跌跌撞撞地跑回奶奶的老宅子。

奶奶看了我一眼，端给我一碗粥，好像烧焦了一样，有些黑黑的东西。看到我吃完后才放心的离开，心想要是在这个地方再呆几天早晚会没命的，奶奶怎么能呆的下去啊。

我回到房间拿出自己之前在破房子找到的一个破本子，有些地方已经被什么东西啃掉了破破烂烂的。我翻阅了几页，全是用繁体字写的，好像是一个人的日记。在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电视、电脑，之前带来的MP4已经没电了，我本身也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看这个日记就感觉像是在电影里探险一样甚是刺激。

日记的前面和后面破的差不多了，只有中间保存的还比较完好，读了几个小时，我自己整理了思绪大概说的是这个日记的主人喜欢上邻家的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是和她哥哥一同躲避战乱来到这个镇上的，女孩子的哥哥有事离开很长一段时间后也没有回来，女孩子病的越发厉害，最后女孩子家里原本雇佣的仆人全都跑掉了。

日记本的主人看到女孩子病成这样很是着急，最后他好像找到什么方法救她。接下来的内容写的很混乱，前面说女孩子最后还是死掉了，后面有说什么女孩子又活了。我心想，难道他见鬼了么？

日记有一段字迹很是潦草，想来写的时候一定心理很慌张。写的都是自己的忏悔之词，说什么变成这都是自己的错啊什么的。看得我一头雾水，也许这个日记的主人在最隐秘的日记里也不想写出自己的秘密吧。

屋子的灯光不好，看得眼睛有些酸疼。我揉揉眼睛，脑袋垂到枕头上便睡着了。

我睁眼醒过来的时候，窗子被风吹得嘎嘎作响，连绵不断的雨水从屋檐中汇入天井，像是挂上了一副水晶帘，海棠和美人蕉在风雨中瑟瑟发抖。屋子又潮又冷，我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无力地躺在床上。这个时候几个丫鬟推门进来，她们在屋子翻来翻去，带走了我的首饰就走了。

突然一阵眩晕，我努力睁眼看了看院子里的海棠，全是些掉落的叶子。我心里一惊，难道我又来到了那个带锁的房间。那我现在是谁？那个生病的女孩子？我看了我身上的衣服，竟然是民国时期的！而且还是女装！

我挣扎了半天，居然站了起来，我跑到走廊上，看到一个黑衣服男人背对着我，声音居然觉得有点熟悉：“我都是为了你啊！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

我心里抽搐了，这什么和什么啊！琼瑶阿姨的八点档节目啊！

那个人转过头来，但是我看不清他的脸，他声嘶力竭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

突然他有冷静下来：“我们一起走吧。”

我甩开他的手：“不要！我要等我的哥哥！”

那个人气的抓住我肩膀，他的脑袋竟然掉了下来，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脑袋，竟然就是那个山上我看到的骷髅！我控制不住地尖声惊叫！

我的脖子一凉，我转过头发现那个女孩子背对着我，墨色的发丝无风自动。我的脖子好像卡住了一样，停在那里动不了。她的声音像是在冰水中禁过一样，冷的我一身鸡皮疙瘩。

“你回来了？”

他，那个他？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这什么事啊！我真是欲哭无泪。那个女孩子转过头来，还好她的脸还是正常的没有像恐怖片中突然皮肤变成腐烂的样子。

她又对着我开始笑：“你回来了，我好高兴！”

你高兴什么啊！难道我上辈子和这个女鬼有什么关系么？

她拉着我的胳膊说：“哥哥，我在这个地方等你等了好久。”

我感觉的胳膊好像麻掉了，我的天，不会是中毒了吧！

拉着我的女孩子开始掉眼泪，“哥哥，我到死都没有看到你回来，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这个时候之前的那个黑衣人跑了过来，拉住那个女孩子，开始哈哈大笑：“你等不到他回来了！他死了，哈哈～你知道我每天都把他的肉喂给你，他其实在你肚子里啊！哈哈～”

那个女孩子开始不断地呕吐，我感觉那个女孩子的肚子在发光一样。我吓得满头大汗看着这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眼前的画面像是被冷静了洗衣机剧烈地扭曲起来，我的头疼地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最后我的脑袋像是挨了一记，眼前的画面却都碎裂开来，刺眼的白光照了进来。我看着睁了睁眼，看到奶奶坐在我的床边。我支起身子，感觉我必须要弄清楚当年的事情，那个病死的女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告诉奶奶最近的的怪事和我捡到的日记本，还有老宅子里那间奇怪的上锁的房间，我直觉我的奶奶是知道什么的东西。

奶奶耐心地听完我讲的东西，咳嗽了几声，眼神有点忧伤：“没想到那个东西的念如此重。”

她又望瞭望我：“你真的想知道？”

我郑重地点点头，奶奶难得地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天晚上丑时，我告诉你一切的真相。”

03

家里人一向都很敬畏奶奶，确切的说是畏惧更多。传言奶奶是方相，可以看到鬼魂和他们做交易，但是却又不像道士，因为道士是驱鬼，而方相更多的是站在鬼的角度帮助他们完成未了的心愿。

我怀揣着奶奶的嘱咐等到了丑时，奶奶提着一盏大红灯笼，递给我一些香和蜡烛。我们一路无言，奶奶带着我来到了那个上锁的房间。在灯笼的照射下，我看清房间里面的摆设，和我的房间没有什么两样。就是在屋子的正中央放着一个人高的大镜子，但是镜子上没有我和奶奶的身影，连房间里的摆设也没有映出来，白茫茫的一片。

奶奶拿出一个大碗，在里面滴入我的血，又将一个符咒烧成灰撒了进去。我按照奶奶的示意将蜡烛递给她，她牵起我的手，我们两个人怪异看着屋子里那个大镜子。渐渐地镜子里有了影像，我看到那个我老是梦到的女孩子和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一起乘着牛车来到这个镇上，走进了一栋老宅子。

我看了那个老宅子，心想怎么这么眼熟啊？咦，这不是我们现在住的这个老宅子么？我瞪大了眼睛继续看下去，女孩子和那个青年就住在这里然后那个青年有一天出门离开了，接下来的画面中就没有他了。女孩子身边还有一些丫鬟，后来女孩子等了很久那个青年也没有回来。女孩子开始生病了，然后那些丫鬟很古怪的看着她。一个长得很是憨厚的男人老是看望女孩子，喂她吃东西。

我想到昨天梦里那个黑衣人对女孩子说，把她哥哥的肉都喂给她吃了，不由一阵恶心。然后出现了我梦到过两次的丫鬟拿东西跑到的画面，接下来女孩子好像睡着了，我看到之前老是喂她吃东西的男人把她抱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然后放进了棺材。接下里，女孩子又醒了但是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一直和男人聊天的样子。之后便是我梦到那些村民闯到地窖里把女孩子的棺材烧掉的画面。男人晚来了一步，女孩子已经被烧成焦炭了，接下来女孩子又出现了将那群村民吓得屁滚尿流。最后我看到好多人将从这个老宅子拿走的东西全都归还了回来，那个男人一直住在里面。我看的冷汗涔涔，我们家的老宅子原来是那个女孩子的，那么这个男人岂不是我的祖先了。

这个时候镜子里全是我看到的那个女孩子，丝质围巾随意地搭在脖间，圆领的宝蓝色衫子，下面是乳白色的百褶裙，黑绣花从脚跟一直盛开到腿肚子上。

她向我奶奶点点头，看着我泪光点点：“我哥哥在哪里？”

奶奶推了我一把，我朝她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居然笑得很开心：“我等到，我等到，我终于可以走了。”

然后镜子里又什么都没有了。奶奶虚弱地坐在了地上，她朝我招招手：“真是报应啊，我父亲当年一时糊涂杀了她的哥哥，现在居然又回到了我们家。”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奶奶：“奶奶，你胡说什么啊！难道我上辈子是真是那个女鬼的哥哥啊！”

“可以说是，也可是说不是。”

奶奶带着我离开了这个上锁的房间。

“当年的事情我们不知道，但是这个老宅子可记得明明白白，万物都有灵啊。你一出身我就知道你和我们家的渊源，但是没想到你还是回到了这里知道了当年的事。你现在心中可恨你太爷爷么？”

我摇摇头，我完全没有上辈子的记忆，再说即便是记得，那么他们现在是我的家人我自然也不会恨他们啊。

奶奶叹了口气：“其实当年的事情，你太爷爷是错手杀了那个女孩子的哥哥，你太爷爷喜欢那个女孩子不想看着她就这样死去就用了禁术将她哥哥的血肉喂给她想要给她续命，但是女孩子最后还是死了，只是奇怪的是魂魄一直没有离开这个宅子。你太爷爷也是个方相可以看到灵魂，他发现女孩子的魂魄经历了七日还没有消失很高兴，最后被村民发现烧掉了女孩子的尸体。当时魂魄已经变成了恶鬼，将那时的村民全都杀死了，所以这里也成了鬼宅子。你太爷爷将那个女鬼超度之后便留在了这里。现在你都明白了吧。”

我心里五味杂陈，这个事情太超越我的接受范围了，我看了眼奶奶说道：“那您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奶奶叹了口气：“你一到这里，这宅子的念就附在你的身上，我试着在你粥里下符咒赶走它，但是它宁可灰飞烟灭也不离开，我只能告诉你了，不然恐怕你会疯掉。”

“宅子？”

我差点跳起来，这宅子难道成精了不成！不过我还真的要被这个宅子给弄疯了。又想到奶奶的种种古怪行为，想来是因为她也在挣扎要不要让我知道吧。

奶奶点点头：“万物皆有灵，那个女孩子想要见到哥哥的念留在这里。”

万物皆有灵，我默默念着这句话，心里莫名的难受起来，那个苦苦等着哥哥回来的女孩子是有多么执着呢？让这无心的木石都有了情，继续为她等着。

我又陪了奶奶数日，奶奶却因为心愿已了，身体越来越差终于在一个下雨天离开了。

老爸老妈知道了连夜赶来了，家里的亲戚也来了不少，老宅子挂满了白色的带子。我守在灵堂的时候却一点也不怕，即便她已经离开人世，我也相信她绝不会害我会一直守护着我和我的家人。

以后的很多次旅行中我见到那些古老的建筑，我常常会想，这栋建筑会不会也执着着某种念在等某些事、某些人呢？